以為只是哪裡腸胃的炎症,
怎想到, 會是一個緊張的手術?!

從旅行回來的第2天, 他與她都病了! 就是腸胃有點不適, 且有點過累的, 感覺就是不大好!
五一勞動節, 也只是一家待在家「回回氣, 休息休息」!
晚上吃過晚飯, 大家更覺不舒服… 老公胃部更是十分不舒服…

第2天早上醒來, 老公說: 『半夜3點幾開始痛, 完全訓唔到!』
是胃抽筋…..
請了病假, 早上便找家庭醫生打針, 中午回來睡了一覺, 好了丁點兒, 至黃昏又再劇痛起來… 以為他是因為痛了一整晚, 一枝針舒緩不到, 便著他再去看看醫生, 多打一枝針~~~
打針後的兩個多小時, 好像好了…
至睡前, 他又說針的藥力過了, 再劇痛起來~~~

本來也沒多理會他的痛, 因為他的腸胃, 就是從小都不太好, 容易不適, 已見慣不怪…
就是見他打了兩次針都不見好, 還越見不適,
睡前細細的問清楚他, 究竟是哪裡痛…
至聽到『去洗手間時, 腰有點不適』, 便開始真正的擔心起來!

因為兩姐妹的婆婆於3年前緊急的施過一次手術, 就是腸胃問題, 老公也擔心, 會不會是哪裡發炎而不自知…
他擔心是急性膽病痛…
她擔心是腎發炎…
也打算, 翌日便到醫院看看, 檢查一下!

周末的早上醒來, 他說好像不太痛了… 還打算, 待女兒上過興趣班, 晚上安頓好就進醫院看看…
但她就是有點不安, 而且跟兩姐妹的婆婆通過電話, 還是決定, 「捉」老公到醫院看看, 急切的…

中午, 安頓好靖天 (因靖天下午還有興趣班), 便帶著巧巧, 一起到法國(聖德肋撒)醫院看看!
本打算找婆婆上次那個駐院醫生, 誰不知… 姑娘說這位醫院已沒做了!!
唯有… 讓姑娘安排好了!
等了一個小時左右, 終於等到這位外科專科醫生…
一直也很奇怪, 怎麼看腸胃病, 是外科?! 不是內科?!
姑娘說…
要照什麼看什麼甚至做手術, 是外科;
若要食藥治療的, 就看內科…
好吧~~~ 姑娘好歹比我們專業!
醫生讓老公躺在床上檢查,問他現在哪裡最痛, 說右腹…
看見他肚上有兩條疤痕, 問他”來源”, 他說, 一條是割盲腸, 一條是小腸氣的, 兒時做的手術~
醫生就奇怪起來: 『無可能呀! 割盲腸既位置, 無可能係咁低架喎!』
老公堅持, 醫生感到奇怪但選擇先相信”病人”~
這時, 老婆也忍不住插口: 『你要唔要清楚你屋企人, 你係咪真係已經割左盲腸?』

醫生續說, 既然進了醫院, 而且一直在痛, 怎樣也要好好的檢查一下, 照一下電腦掃描 (CT) 便一目了然!
這時, 可怕的事開始來了: 『今日照CT好貴架喎!』
老婆: 『ERR…. 幾錢呀?』
醫生: 『平日就八千一, 今日星期六, 要收萬九喎!』
老公&老婆: 『嘩!!』
醫生: 『有無買保險呀?』
老婆: 『有… 不過保單好細, 應該COVER唔到~~~』
醫生讓我們先出去了, 好讓我們先了解一下自己的保險…
結論是… 『唔知包唔包?!』
沒事買保險, 是嘥錢的, 殷勤的,
出事要查詢, 就變得什麼都不清不楚…

因為一直在痛, 進醫院就是想檢查, 原則上, 是沒可能「空手而回」的!
被醫生催了幾次, 我們也同意做一次CT!
姑娘這就趕緊安排我們入院(上病房)等候~
離開前, 醫生連老公的「那話兒」都檢查過,
最後還是以「急性盲腸炎」讓他上病房~~~

登記上病房, 職員還要問,四人房好不好~~~
老公本說好,
老婆決絕的反對: 『俾佢最大最平既房就可以了!』
蠢材!!! 進了四人房, 要粒綿花都會貴過人!! 又不知保險包多少~~!!!!
然後, 職員說: 『最大的是10人房, 但現在沒有, 要等啊!』
再見老婆說: 『那安排讓她先睡走廊! 我們要最平最平的那種!』
等了幾秒, 職員又說: 『要窗口床嗎? 多60元…』
老婆再重複: 『什麼都不要, 要最平的便好了!』
老公明顯是無奈, 好像被刻薄似的…
事後, 老婆解釋: 『你要真係有事要進好一點, 再換房好了, 才等檢查, 犯不著要住這麼好!』
第一次見識過, 私家醫院的「提議銷售」!!!

以為要等等等, 付過$7,500的按金, 一位嬸嬸已領我們進病房了!
沒床位?!
10人病房, 才得2-3個病人… 我們是第4/5個!!
哼! 明顯是「被騙」了!

等了約一小時, 老公被安排照CT了!
這一等, 就是一個小時!!!
回來時, 他的感想是: 『咁多錢, 當係體驗下咩叫照CT吧.. 原來十分辛苦!』
聽過他描述整個過程, 似乎一點也不好受啊!…

坐在病房中等著報告和醫生來, 心情忐忑…
這時, 老公也說: 『我打左俾屋企, 原來我未割過盲腸…』
唉~~~~ 怎會這樣呢?!
抑壓著心中的怒火, 表現溫柔的問: 『點解會咁既呢?』
老公: 『我都唔知道… 』
老婆: 『咁誰記錯了呢? 你的病歷資訊, 不可能是你自己的吧?』
老公: 『唔… 咁你當係我記錯吧~』

再問老公是否還痛, 他又說, 像沒太痛了….
還抱著一絲希望, 可能不是盲腸炎, 可能只是另一個可能性 — 大腸炎! (但此炎症從沒聽過)
又等了一個小時,
姑娘忽然走進來: 『由依家開始, 先生要禁飲同禁食, 醫生好快來!』
噢… “仆街”了!!!
大家都不笨, 若非有事, 怎會忽然要求禁飲禁食?!

再等了大半小時, 醫生來了, 著我們一起去看報告~
給我們細細解說, 找出盲腸位置, 白白的, 肥大的一糰東西…
醫生: 『呢個位就係盲腸, 白左腫左, 就係發緊炎! 係盲腸炎喇!』
也不得不跟醫生說, 是搞錯了資訊, 原來兩次手術都是小腸氣, 盲腸一直沒有被割掉~~~
醫生續說: 『要做手術喎~~~』
老婆大膽問: 『唔做手術有可能嗎? 例如… 食藥, 或者打針~~~』
醫生: 『唔可以啦! 你望下, 都腫到咁, 仲要快添呀! 否則, 佢含膿, 又破了, 弄得一肚子都是, 變了腹腔炎就糟了!』
老公: 『依家即刻做?』
醫生: 『你想依家做都無位呀! 手術室已經排到半夜了! 最快要明天… 但明天是星期日, 好貴喎!』
老婆: 『幾… 多…. 錢…. 架?』
醫生: 『平日我都收4萬 (連麻醉師), 明天要加50%附加費呀! (下刪醫生的解釋) 』
大家都震驚了!
醫生這時又問回同一樣問題: 『你份保險, 包到幾多架?』

老婆再問: 『有無可能捱到星期一朝早先開刀呢…?』
醫生: 『我唔建議囉! 因為依家已經腫曬, 今日先係星期六黃昏, 捱到星期一早上, 真係唔知會有咩變化架!』

這時, 醫生給了我們另一個方案~~~
醫生: 『或者, 我依家寫紙俾你地即刻去公立醫院, 廣華或者QE, 你攞住醫生紙同埋張片, 佢一定要收你, 幫你排手術室…』
重點是, 公立醫院的「急症」已經沒「急症」可言, 雖說手術室能24小時運作, 但老婆推斷, 以此情況 (老公未死得), 大概最少要等12小時才輪得上急症室, 然後又要冒上「不知是哪位醫生動的手術, 出意外的機會率…」…
而且, 那張昂貴的CT, 要待在私家醫院6小時才可申請保險費, 也就是要到差不多晚上九時才能離開法國醫院, 再到公立醫院登記, 再等… 一來一回, 豈不又是要待到周一才輪上?!
老婆立即致電保險經紀, 還有兩姐妹的外婆…
問過意見…
老婆也不想替老公下決定~~~
老公跟醫生說: 『我等星期一, 係咪依家可以回家了?』
醫生: 『當然不可以呀! 你要留院打抗生素至星期一做手術前, 否則, 你出院了有什麼事, 我們都不能負責呀! 你要承擔這個風險呀! 這期間, 總得要好好觀察著, 萬一發燒了, 感痛楚加劇, 就得立即動手術了!』
醫生更說, 他另一個病人, 以為自己腸胃炎, 吃了普通科醫生的抗生素2星期也不見好, 就進了法國, 結果… 又是盲腸炎, 但膿又流了一肚子都是, 動了個大手術, 還留院一星期, 打了七天抗生素…
醫生結論是: 『得不償失!』

沒有人可以答得到, 保單包不包到這次的昂貴費用,
最後經紀阿姨很隱晦的: 『嗯! OK架喇!』 就跟我們說, 盡快安排手術, 身體要緊!
老公思量了一會, 也決定要求星期日早上做手術…
在跟醫生確定想星期日做手術後, 醫生這時又面有難色: 『你地… 手術費… 真係OK丫麻?! 』
老公: 『都唔會無辦法既…』
老婆: 『 (舒緩一下氣氛) 咁信用額就大把, 不過唔知到時有無錢找O者, 到時再算吧!』
醫生這時說:『咁啦, 我O個份SURCHARGE就唔加你地啦, 但醫院有佢規矩, 手術室就一定要加架喇!』
不勝感激… (其實醫生也有給說話我們聽, 又說要要等明早7時特意趕回來才知道有沒有手術室云云…)

姑娘也立即幫醫生安排, 驗血, 種豆, 打點滴, 還有抗生素…
老婆一直都帶著巧巧 (巧巧這天都在我們身邊, 本打算中途到荃灣上PLAYGROUP, 也臨時取消了, 就是放心不下老公自己一個在醫院)
老婆心裡, 擔心又難受, 也存著絲絲的憤怒: 『點解, 識左這個男人十多廿年, 一直他都以”自己割左條盲腸”為傲 (得得戚的), 但今天, 醫生竟然告訴我們, 盲腸還在, 而且在發炎, 要做手術了?!』

姑娘拿來不同的表格, 著老公簽名,
都是一些手術風險意外承擔問題,
特別的一張是, 若微創手術不成功, 便得要改動大刀做手術~~~
有人看也不看就不停簽, 老婆都想「爆」了!! (簽了就是同意, 有什麼事, 怎辦?!)
老婆還是十分擔心: 怎麼要簽那張”動大刀”的同意書…
正好醫生來, 再細細查問…
醫生: 『原則上呢個情況, 微創係做到既, 但因為佢曾經做過小腸氣, 當時手術做得怎樣無人知, 若發炎的盲腸粘著其他的位置, 如其他腸的部位, 或是因為之前手術做不好而影響了, 我們就得需要改動大刀去進行! 不過可以放心, 原則上是沒太大問題的, 不用太擔心~~』

強忍著那種擔憂和痛, 細細的替老公打點…
大家變得沉默,
老婆已經氣得不知可以說什麼,
老公也不敢太多言, 怕觸動了老婆哪條精經而拆了病房~~~

快到9時, 要離開了
天真的巧B, 著爸B也一起回家去,
爸B: 『爸B肚有條腸病左, 醫生明天要幫我切左佢先會好, 我今晚不能回家咯! 明天做好手術, 休息幾天便能回家的, 您跟媽咪先回家休息去!』
巧巧這時, 竟然低下頭, 沉默起來…
等了一會, 巧巧哭了!!! 不停的抹眼淚…
問她怎麼了, 她說: 『我唔想爸B做手術, 我要爸B依家返屋企… 好擔心爸B…』
爸B心都被女兒這番話掏了出來…

媽咪帶著女兒離開 (還得要趕回婆婆家接靖天回家啊),
9時多離開,
拿過車子, 打開了GOOGLE MAP,
巧巧一直在哭….
多久沒這樣心痛過?!
連哭, 也哭不出來!!!

將車子駕回家, 對媽咪來說, 難!!
路, 還要是從沒接觸過的!!
坐在乘客位上, 只會欣賞沿途風景, 怎會細細記著路面情況?!
還要下著毛毛細雨,
還要眼睛已累得要命,
媽咪跟自己說: 『一定可以駕回家的!!』
到了荃灣路, 終於可以狠狠的舒一口氣!! 這路, 是多麼熟悉的, 易走的…

回家安頓好兩姐妹,
快到12時, 才想起… 自己還沒有吃晚飯?!
算了, 不吃了…..
心就是將塞進一些東西的, 壓著抖不過氣來~~~
大概是因為, 真的擔心…
要等早上7時才知, 何時做手術嗎?
帶著2個女兒, 如何跑得出去?!

半睡半醒的, 熬至天亮…
醒來是7時正, 立即拿起電話看看,
原來, 6時多已收到老公的短訊, 說已安排好, 早上8時動手術…  (醫生明明說, 要早上7時親自回醫院才知有沒有手術室, 但6時多, 病人已知手術時間?! 看來又是另一個中伏….)
立即叫醒兩姐妹, 梳洗出發!

續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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